感谢谛听的梗,心理医生与患者的现架。
一点也不明朗,不用切都是黑的,这样的故事。
第一人称注意。
とりまく宇宙の真ん中で
困守宇宙中央
1.
和山姥切国広的上次相见是什么时候,我已记不清了。
此刻他的头上扣着一顶黑色的棒球帽,浸染了晨曦的发丝被藏在下面。少年的身形在贴身外套的包裹下显得有些瘦削,挽起的袖口却是露出了纤白的手腕,骨节突出。他似乎不想吸引哪怕任何一个人的注意,席地坐在操场最靠边的位置,倚着树垂首而眠。
稍远的地方有几个小孩在打闹,园长小姐正在屋里收拾东西,没人注意到这边,这个时刻只属于久别重逢的人。
我俯身将他的帽檐抬起,久违的阳光携着暖意注入心底。浅眠时微启的唇瓣被呼吸氲得有几分湿润,忍住低头偷亲他的冲动,我想以后会有很多机会来做这件事,等到那时,若竹的眼眸会屈身放下傲气,随着明月的性子深跌湖底。
想象中的那双眼睛让我不禁微笑。
两指抚上他的耳垂,圆润而小巧的部位轻捏起来格外舒服。我凑近那个位置,故意放缓呼吸以使这阵热意足够染红他的耳根,压低了声音:「国広君。」
「唔……」
睫翼扑闪了几下,流转着波光的画卷在我眼前一点点展开,我望进那双眼眸,潜入那湖泊,在其中戳上新的月牙印章。
「醒了吗?」
我用这句问询来帮助他重拾清明,虽然那副茫然与无防备的模样我也很喜欢,活灵活现的表情非常生动,而不是如今面对他人时的冷漠与木讷,是只有在此刻,与我相处的此时此刻才会独有的姿态。可惜接下来的交流需要在清醒中进行,我不得不遗憾终结这场精彩绝伦的演出。
「你是……谁?」
山姥切国広先是睁大了双眼,接着又皱起了眉头扣紧了帽子,他不解地看着我的同时伸手抚上右耳——我刚才也抚摸过同一个位置。
他的目光不及我十分之一来得热切,他不记得我了。但这也是难免的,毕竟真正意义上的相见,在他的记忆中只有寥寥至可忽略不计的几次,不用掰指头都能够数清楚。更何况,那个时候的他只有八九岁,而彼时的我也仅是一名中学少年。岁月改变了太多东西,记忆中的金发小男孩已经长成了如今的模样,这让我感到很高兴。这次相会从一开始似乎就充满了各种各样的惊喜——由山姥切国広君带给我的——可没有什么是比这一点更让我感到满足与幸福的了。成长可以彻头彻尾地改变一个人,不论外貌与个性,但说实话我很喜欢国広君现在的样子。
或者说,不管是怎样的山姥切国広我都很喜欢。
「三日月宗近。」
做着这再简单不过的自我介绍,我看着他依旧不明就里的样子笑了笑。
我们留给彼此的印象实在是太过于不对等了,我记得他的所有,那几次少有的会面中他和其他几个小孩一样围着我打转,扬起幼稚而可爱的脸蛋叫我「大哥哥」的镜头还印刻在我的记忆里。更多的则是他本人不知道的瞬间,我坐在公园对面的店里,把自己藏在厚厚的书本后面,眼睛则一刻不离那金色的身影。还有回家的时候,我总会绕一下道,「顺路」经过孤儿院,帮助那可怜的园长小姐在庭院里处理杂活,目光却瞥向内屋,他吃着简单的饭菜和其他小家伙们一起笑得快活。
这种种交集,他都无从得知,而我也不打算让他知晓。
现在,我要与他重新认识一场。
「我是你的心理医师。」
这句话似有强劲的冲击,让山姥切国広整个人都僵住了,而这也恰让我更加明白这是一个怎样可怜的孩子。
我离开之后他所经历的所有,方才已有园长小姐向我说明了。她是一个善良的人,对国広君很是关心,也正是因此,在知道我现今的职业后发出了求助,希望我能帮助山姥切国広,让他恢复我记忆中的开朗模样。
我自然是应允了,没有任何理由让我拒绝这个触碰山姥切国広的好机会。
他动了动嘴唇想要说点什么,在我看来大抵都是无谓的质问与反对。国広君是聪明的,他不会不知道自己发生了什么改变,也明白有谁在担心着自己,他认为自己只是需要一些时间与空间。但要知道,很多东西,一旦存在了形成了单凭一己之力是祛除不了的。所以我适时抛出一句话,告诉他没有退路。
「园长小姐她,希望你能跟我回去。」
这句话里隐藏了太多东西,细细品来也可以有许多不同的意味,至于他会摘取其中的哪一种,我暂且也是无法干涉的。
不可思议地仰着头瞪大眼睛,接着不甘示弱地低头咬唇,他的双手握成拳头,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真是惹人爱怜啊。
我笑着靠近一步,伸出手,说:「走吧。」
TBC
注:园长在这篇中的立场等同于审神者。
摸这条鱼,就是想顺便告诉大家,CP15.5那本呢,来不及了,咱们再约另一个场次吧(我也乐得慢工出细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