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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剑】優しき色に染め抜く·上(三山)

太晚了,困.......明天补完..........


優しき色に染め抜く

深染温柔之色


 

「你可算是回来了,山姥切国広君。」

庭院的僧都盛满了清泉,失了衡地倒向另一侧,水流倾泻至池塘的时刻,传来了空竹筒撞击石块的声音。还有悠远的敲击声映衬出的,低沉的男人的音色。

一个于夜间出现在自己房间门前的陌生人,任谁都会下意识地提防起对方吧。山姥切国広也是如此,扯了扯披在身上的白布,试图从布料的缝隙间仔细打量那个人,浑然不知自己此刻的举动在旁人看来恰如一只受到惊吓的猫科动物。

倒不至于以为是有什么敌人。山姥切国広想起傍晚时分回本丸时主公说的话,在他出阵的这段日子里审神者又得到了不少新的战力,房间的分配便有了较大的变动,与他人共享一个房间成了必然,即使是作为近侍的他也不可避免。

他大概还能记起那个名字。举世闻名的天下五剑中最为美丽的那位,和自己完全不同的独一无二的真品,或者说珍品。三日月宗近。

「初次见面,我是三日月宗近,以后就请多指教了。」

果然。

是个相当高贵漂亮的人,他想,毕竟是呈放在刀架上被贵族们世代相传的存在。

不过这位足以被称之为「殿下」的大人物此刻却只穿着长襦袢,方才他说「可算」,也不知是靠在障子边等了多久。虽已是文月,但夜里那似有若无的凉还是让人不敢长时间呆在室外。怀抱着一阵莫名的心虚,山姥切国広难得地不愿以沉默作为应答,尽管他自己也是以同样的穿着立在夜风中。

到底是不擅长与生人展开过于深入的交流。他点点头,说了「请多关照」却再接不出下一句来。

幸而再次发出声响的僧都击碎了沉默。

 

是只相当不坦率的小猫啊。要是自己也不开口或有所动作不知道他打算怎么办?

三日月宗近对此抱有相当大的兴趣,不过目光落在略显局促的山姥切国広身上,还是暂且打消了这个念头。可不能让初次见面的人过于为难。

「要休息了吗,你该累坏了吧?」

「啊、不,你先睡吧。我想……等一会再就寝。」

夏日的夜晚,舒服地沐浴后山姥切国広总会坐在廊边歇息一番。没有长时间遮盖在头顶的布料,微风甚至可以荡漾他的发丝,以最为自然的姿态融进自然。独处让人难得放松,身体与心理兼之,没有谁乐意舍弃这份愉快的自由。但从今天开始,大概再也没机会了,他得慢慢习惯它。

有点可惜,但也仅限于此罢了。

山姥切国広说完便侧身坐下,木质透着凉,对于夏季来说是很舒适的温度。他稍稍抬头,望着天,云仿佛浸泡过油的纸,看似透明却叫月亮失了真,平白添上晕染的痕迹。

「隔雾看花一般呢。」

三日月宗近不知何时也坐在了旁边,发表着概叹。

突然之间过近的距离造成了不小的惊讶,山姥切国広立马低垂目光。对方的呼吸声在安静的夜里异常清晰,近在咫尺。

这种事情,真的是非常不习惯,他只能含糊地「嗯」了一声作为应答。

视野之中没了天空,只看见庭院中的那方池塘,月影更加破碎,与水拥抱着分不开身。

「我是说你哦。」

什么?

山姥切国広甚至来不及回神,这彻头彻尾的溢美之词毫无由头,在他看来简直荒谬透顶。

 

「能把那碍事的白无垢褪下吗,美丽的新嫁娘。」

三日月宗近说出这句话的同时,指尖已经触碰到了那席白布,和他的言辞一致,他并不是在询问意见而只是陈述着需求。

他是迫不及待想要看清山姥切国広的模样的。数日以来他从旁人那听来了许多关于这个人的事情,最早侍奉主公的近侍,自卑而好强,冷漠而单纯,有实力也很忠诚,明明有着相当好看的容貌却不愿有人加以赞美。

美总是具有强大的吸引力,着以适当的遐想更是叫人期待着迷。适才那缕随风而往的发丝与布帘间悄然打量着自己的碧色双眼更是点燃了这股心绪。这个人真的与待嫁的新娘无异,拘于礼数低垂着眼眸却忍不住想要抬眼瞧瞧自己的爱人,不安中也怀揣着期待。

不过三日月宗近这万般回转的心思都隐匿在那句表象之下,而山姥切国広却只抓住了那一句「嘲弄」。

白布被掀开的下一秒,他猛地捉住三日月宗近的手,狠狠甩开。

「我不喜欢这样的玩笑。」

无论是言语还是动作都很讨厌,山姥切国広敲定了这样一个印象。


TBC

 

注:

僧都:也称「惊鹿」、「添水」,利用储存一定量的流水使竹筒两端的平衡转移,然后竹筒的一端敲击石头发出声音。声音是用来惊扰落入庭院的鸟雀、野猪等。

长襦袢:和服的一种长衬衣,属内衣。

障子:和式纸拉门。

文月:七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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