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说好的,补完呼.........
優しき色に染め抜く
深染温柔之色
无论是言语还是动作都很讨厌,山姥切国広敲定了这样一个印象。
他索性起身,重新披上伪装,径直朝屋里走,反正兴致全无不如早早休息好。
但三日月宗近却像是生出一种不依不挠的心态,在山姥切国広转身时拉住了他的手。
「你到底要干什么?」
他抬头恼怒地瞪着三日月宗近,虽然对方比他高上一些,但在气势上他不认为自己会输,更何况眼下完全是三日月宗近无理在先。
「你受伤了啊。」
虽然只有一瞥,而且是在夜里,但是三日月宗近确信,在山姥切国広的侧颊上有一道伤痕。看上去不深刻,但依稀可辨血色,掺杂在那样细腻的五官之中,让人心烦意燥的突兀。
「跟你没关系吧。」
山姥切国広挥开那只想要再次靠近他脸颊的手,没想到被对方顺势抓住。
「为什么不去手入?」
「那种事情根本就无关紧要,这点小伤。」他的两只手都在手腕处被扣住,动不了。皱紧了眉头,山姥切国広因着这奇怪的发展涌出一股揍人的冲动,言辞也变得尖锐了不少「再说了,我和你不一样。作为一把高高在上的名刀,就请不要插手我这种仿造品的闲事了吧?」
「无关紧要的是后者才对。」三日月宗近拽着人就往屋内走,「你要是不愿意自己动手,由我来帮你倒是更好了。」
简直莫名其妙。
不管是等候到这个时间点还是突如其来的夸赞,亦或是要帮助自己手入,三日月宗近这个人真的有种说不出的古怪。
山姥切国広坐在床铺上,看着三日月宗近拿来丁子油和打粉棒等物品,他在他面前坐下,伸手就想摘下那块遮盖在头顶的布料。
不出意料被躲开了。
三日月宗近却是笑了笑:「为什么总是要把那么漂亮的脸藏起来呢?」
「不许说我漂亮,我并不是那种空有其表的刀!样貌这种东西,根本就、」
山姥切国広转过头反驳着,三日月宗近趁机靠得更近,在这面对面的无从躲藏的距离下,他将那块布扯下。
「实力与容貌可不是相悖的。战场上杀敌千万的刀太多了,但拥有这番模样的却只有山姥切国広君一个呢。」
他望着山姥切国広的眼睛,手指则抚上侧颊的那道伤痕。
「我可是早就过了耳聪目明的年纪,不点灯要替你上药也是相当费力的呢。还是说,你希望在烛火映衬下更加闪耀动人?」
骗人,明月之夜根本就无需提灯。更何况,在他的眼睛里还宿着月光。
真是一个狡猾的人。
山姥切国広看着三日月宗近的眼睛,那双明月闪动,比水底的与天幕的都要迷人,就这么倾泻在他毫无防备的心坎上。
奉书纸蹭过伤口时,山姥切国広才从那双眼睛中逃开,痛感太强烈,让他「嘶——」的发出了声音。
「疼?」三日月宗近停下了动作,询问着。
眉头凑在了一块,眼睛里也多出了水波,流动着却不被允许泄露一滴。山姥切国広以这样的眼神回应着这个明知故问。
这可真是,比涛澜刃文还要灵动鲜活啊。
他放轻了动作,一点点地提对方擦拭着伤口。
「你别动,不会再弄疼你了。」
山姥切国広听见这句话,稍微放松了身子,任三日月宗近的呼吸扑撒在侧颊,感受着那温柔的擦拭。
「乖孩子。马上就好了。」
太轻了,真的一点都不疼。
这让他回忆起最初的时刻,国广就是这样温柔地笑着,为他缠上柄卷。还有那位长尾彰领主大人,轻柔地抚过刀身。
那样的瞬间,能够分明地感受到自己是被爱着的。
确实是轻伤,处理起来倒是不麻烦,很快便结束了。
三日月宗近收拾好东西,才发现庭外有淅淅沥沥的雨声。不管是伴随着雷声还是悄无声息地降临,夏雨总是不给人准备的机会。
「下雨了呢。」
雨滴打在池塘里,搅乱了僧都的节奏。方才那半透明的云此刻也已经彻底充实,把月亮掩住了。
「嗯。」山姥切国広轻声应着。
他伸手去够那被三日月宗近放在一侧的白布,却被另一只手覆在其上。
「我不太喜欢那个东西呢,暂且就这样,好吗?」
那声音在耳畔想起,令山姥切国広觉得,这未免太近了些。
他抬头,一不小心便跌落在了更温柔明亮的月色里。
END
注:
丁子油:又称「御刀油」,由植物提炼而成,用作刀具养护。
打粉棒:为了清除刀身上的旧油而进行打粉的工具,用作刀具等古玩养护。
奉书纸:即「和纸」,可在刀具养护时使用。
刃文:刀身上的纹路。
国广:文中指堀川国广。
柄卷:缠好的刀柄外面的一层绳子。
长尾彰领主:堀川国广受其之命打造了山姥切国広。